黑玫瑰．年少
- 魔族篇的小短篇，龍已經是魔王。
01.
雖然甦醒已有一段時間，但龍還不怎麼習慣新的軀體。
新生的軀體與天人類似，倚賴魔力生活。雖然可以進食，但不會飢餓，若軀體受到重傷只會暫時消失，卻不會死亡。
起初他為了避免用盡魔力的窘境，一直小心翼翼地計算自己的魔力用量。隨著時間的經過，他開始忘了控制魔力，有時還會刻意測試魔力的極限。
連續施放了幾個城市規模的法術後，果然收穫了敬畏的眼神。
龍心中不免得意，很高興自己終於立威，只可惜，魔力瀕臨危險範圍，需要儘快休息。他帶著微笑勉強支撐，腳下有些虛浮。
還好伊芙蕾希雅發現他的異常，眼明手快地摟住他的手臂，龍才沒在國民面前失態。
「龍，你怎麼了？」
「……魔力使用過度，快不行了。」龍閉上眼睛，靠在伊芙蕾希雅的肩膀上。失去意識前還說：「這香水太濃了，我不喜歡。換一個吧。」
「要你管！」
伊芙蕾希雅微惱的聲音逐漸模糊，龍失去意識。
……
沒多久，龍悠悠醒轉。伊芙蕾希雅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那視線中帶著難以言喻的狂熱，讓他有股被獵人凝視的危機感。
龍笑道：「我知道我很好看，但妳也看太久了吧？」說話的瞬間，龍就愣住了。那仍是他的聲音，可是提高了不少，性別不辨的高音明顯屬於少年！龍二話不說，衝到鏡子。
他看著自己現在的樣子，暗道不好。
不祥的預感成真了。
鏡中的少年正皺著眉頭注視著龍，他看來大概十四、五歲，黑髮紫眼、長髮及腰，膚色白皙近乎透明。正是龍少年時候的樣子。
成年時穿的襯衫鬆垮垮的掛在肩膀上，露出半邊白皙的肩膀，由於身材纖細能夠看到漂亮鎖骨。看見自己的模樣，龍有幾分無奈。
……原來是在看這個啊。
02.
一雙纖細的手從身後摟住了他，接著是胸部柔軟的觸感。心跳有瞬間加快了。
伊芙蕾希雅捏著他的下巴，以一種欣賞藝術品般的眼神盯著他，笑得一臉玩味。「你變小了。」
「我是變小了，可是……等等，妳在摸哪裡？」
抹著粉橘色指甲油的手從半裸的胸膛摸進了身體，她的力氣不小，甚至還用上魔法。龍使勁掙脫，竟然被她禁錮在懷中。
龍氣急敗壞地喊她的全名：「伊芙蕾希雅，給我放手！」
伊芙蕾希雅半強迫地吻了他。
那是個彷彿要將他吞到腹中的深吻，不像平時那樣優雅，反而帶上幾分急切。結束了探索，龍不悅地推開她，臉上是被挑起情慾的燥熱。
他嘲諷道：「原來我的大皇后對小孩子有興趣？」
伊芙蕾希雅終於鬆開龍，他哼了一聲，不快地整理凌亂的衣服。
現在的龍臉頰微紅，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的面容深深皺眉，抬眉瞪了伊芙蕾希雅一眼。「下不為例。」
「我不是對小孩感興趣，」伊芙蕾希雅在他耳邊低語，「我是對你感興趣。」
伊芙蕾希雅藉著身高優勢步步進逼，兩人一進一退，龍被逼到了牆壁邊，仰視著伊芙蕾希雅。從這個角度看，他的皇后依舊美麗。像是盛開的黑玫瑰，豔麗又性感。
「為什麼妳不是先擔心我的身體，反而是……唔，妳有聽我——」
抗拒的聲音被壓在接下來的親吻裡，化成細碎的喘息。
伊芙蕾希雅單手摟起他，龍差點失去平衡，驚呼著雙手環住伊芙蕾希雅。
立場似乎反了過來。她踩著高跟鞋，將他扔在床上。伊芙蕾希雅單手將掙扎的雙臂固定在頭上，欣賞龍屈辱、不悅，卻被欲望暈紅的臉蛋。她撥了下頭髮，跨坐在龍身上。
「老早就想這麼做了。」
「妳這個戀童癖，變態聖女！」
伊芙蕾希雅笑得和藹可親：「你可以喊大聲一點，最好把所有人都喊來。」
龍頓時不說話了。他一直知道，自己的大皇后在床上有幾分流氓般的痞氣，也一直很欣賞她這點。畢竟，只知道在床上喘息羞怯的女人太無趣了。
「妳本來不是這樣的人吧？」
「對啊。」伊芙蕾希雅笑著垂下頭，舔他的喉結，「這可都是你教我的。」
03.
很久沒看到看她這麼興致勃勃了。
龍掙脫幾次未果，察覺伊芙蕾希雅是認真的。他帶點無奈看著伊芙蕾希雅在他身上搗亂，忍耐著隨時溢出唇角的輕喘。
明明平時從來不曾這麼積極！
龍想著突然覺得有些氣憤，忍不住嫉妒起來。他問：「如果有跟我一樣的小孩子，妳也會這麼做嗎？」
伊芙蕾希雅停下來，一臉壞笑。「當然不會。怎麼，你吃醋啦？」
龍拒絕回答，咬著下唇不發出呻吟當作抗議。
伊芙蕾希雅感受到他的抗拒，卻只是彎彎嘴角。纖細的手指沿著大腿往上愛撫，停留在曖昧的腿間，環住他腿間高挺的慾望。
「……我一直很想像這樣，把你鎖在懷裡，把你弄哭。」
才不會哭！龍狠狠瞪她一眼，試圖用眼神傳達他的怒意。只可惜，少年滿載慾望、長睫毛帶著水霧的瞪視，比起警告反而更像是邀請。
「你知道我最喜歡你什麼地方嗎？」
是臉吧？龍本來想說話，在他準備發問的瞬間，纖細的手環住了下身，以令人著急的速度緩緩套弄，加快了力道。「呼……呃……」他逼自己將喘息吞回了喉間。
抬眼的瞬間，看見伊芙蕾希雅彎著嘴角，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
「是聲音喔。」
聲音有什麼特別的嗎？
在快感的頂峰不上不下，龍的眼神渙散，聲音甜膩地像撒嬌：「啊？」
與他相反，伊芙蕾希雅帶著微笑，甚至衣著整齊……這簡直太討人厭了。
龍靈機一動，突然想起了多年之前伊芙蕾希雅對他告白的時候。
那天他跟徹難得見面，兩人在浴池內做了一次，他還哭著跟徹說了很多不得體的話。當時，伊芙蕾希雅正好在隔壁。當時兩人關係曖昧卻仍算是朋友。龍本來是想著，讓她看見這樣的場景，她就會放棄。她見識了那個場景後卻向他表白，這點一直讓龍十分不解。
「對，就是你想的那樣。」伊芙蕾希雅親吻龍，舔他的耳廓，引他全身震顫。「看在你可愛的份上，姊姊告訴你一個小秘密。」
龍扭開頭。「我不想聽。」
伊芙蕾希雅在他耳邊吐息，輕聲說：「我本來就聽得懂魔族語。」
「什麼？啊、唔——！」
伊芙蕾希雅執起他的一縷碎髮親吻。
「你肯定覺得我很奇怪吧。為什麼聽到你們在隔壁玩得那麼愉快，我卻還是跟你告白。」伊芙蕾希雅解開了扣子，露出半裸的酥胸。她心情愉快地欣賞愛人的模樣。
龍臉頰微紅，散亂著長髮，抬頭仰望著她，一副飽受蹂躪的模樣，嘴裡卻不屈服：「征服慾？跟我上床讓妳很有成就感？」
他依舊尖牙利嘴，滿口譏諷，帶著敵意的凝視依舊無比迷人。
——就跟當年一樣。伊芙蕾希雅滿意地想。
「我確實很不高興，覺得你怎麼能讓我看到這樣的場景。除此之外，我想的卻是……真希望有一天能夠親手把你弄得亂七八糟。」她說，「我的陛下，你願意給我這個機會嗎？」
龍沒有回答，伸手環住她的頸子，另一手去解她的釦子。他抬眼，對伊芙蕾希雅勾起一抹天真又邪氣的笑容。
快來。他用眼神這麼說。
當時他們相處的時間有限，必須抓住每一秒的尾巴。
可現在不同。他們牽著彼此的手，在世界與眾神的面前約定了永恆的愛。
那將不只是誓詞，而是點評他們愛情的一句形容。
04.
龍半夢半醒地從伊芙蕾希雅的懷裡醒來。成年之後，這種感覺真是久違了，彷彿真的回到少年時期與伊芙蕾希雅重逢。
體能跟腕力都隨著身體變小而減弱了。
不論對象年齡大小、是男是女，龍習慣在性事上主動。他討厭被動地將身體交出去，痛恨被欲望控制腦袋、耽溺於糜爛的夜色。可是對象換成伊芙蕾希雅，所有的原則似乎都能拋諸腦後。
失控的感覺不錯，但同時又有些古怪。
龍瞇著眼睛，換了個舒適的姿勢，在愛人的鼻尖上親吻。伊芙蕾希雅的懷抱稍微收緊一些，帶著笑意的聲音從耳邊傳來。「早安。」
「妳幫我洗過澡了？」
「對啊。」
龍瞥了下身上的衣服。黑色絲質上衣，胸口半開。應該打在脖子上的紅色領結被她繞著脖子打了幾個結，乍看簡直像是待拆的禮物。
原來如此。這就是伊芙蕾希雅的品味。
見龍不說話，伊芙蕾希雅小心地偷覷他的臉色。「你生氣了嗎？」
龍還沒完全氣消，悶不吭聲地扣著上衣的釦子。伊芙蕾希雅哄著他、試著親吻他表達歉意卻被躲開，她很洩氣，像是做錯事的孩子：「要怎樣你才願意原諒我？」
打領結的動作停下來，龍湊了過去：「我還以為我的大皇后跟我心有靈犀呢。」
伊芙蕾希雅眨了眨眼睛。
「抱歉，我需要更清楚的答案。」
黑色長髮垂下，遮蔽了陽光與世界，只能看見那雙紫水晶般的瞳孔逐漸染上了艷色。
龍俯身銜住他的嘴唇。「不准反抗，這次換我來。」
用這張臉說出的話實在不具威脅，伊芙蕾希雅忍不住笑，說了聲「好」。
「不准覺得我可愛。」
「……這有點強人所難。」
「那就閉嘴，別說多餘的話。」少年模樣的愛人皺著眉頭，只有口氣還帶著幾分魔王的威勢。可他還沒有清醒，聲音中帶著少年特有的柔軟。
「那這不是很無聊？」
「呵。」龍低低的笑了，像是惡魔的引誘：「不會讓妳有機會感到無聊的。」
淨身的時候，伊芙蕾希雅曾被教皇斥責，說她作為聖女玷汙自己的身體、被惡魔引誘，何以表率？當時，她表面上唯唯諾諾，一副悉心聆聽教導的模樣。
實際上她想的卻是，誰能拒絕魔族之花的邀請呢？
05.
清晨的陽光初透，穿越屋頂的黑玫瑰狀玻璃，灑落在闇之華的階梯上，照出瑰麗的黑玫瑰形陰影。這是幾年前生日的時候，龍送給她的禮物。
少年模樣的龍比成年時更纖細，如瓷器般無暇的肌膚很容易就染上了興奮的微紅，純潔又性感。伊芙蕾希雅雙手被領結鬆垮垮地綁著，龍跨坐在她身上，俯身咬開睡衣的領結。
他的睫毛很長，俯身的動作讓人感受不到威脅，反而覺得有點……可愛？
大概是眼神透漏了情緒，龍懲罰似的掐了下她的左胸，掐出了些許紅痕。他已經放棄發怒，表情無奈又有幾分委屈：「想在心裡就好，不准說出來。」
糟糕，好可愛。
伊芙蕾希雅很想吻他，可惜雙手受制動彈不得。龍感覺到她的騷動，「哼」了聲，手指往下探。沒有礙事的布料阻礙，手指長驅直入，很快帶出了些許濕潤與喑啞的悶哼。
指尖帶出了帶點透明液體，連接了少年纖長的手指，他輕輕舔了下。
「很著急嗎？」龍這回用的是母語，帶著熱氣的吐息曖昧至極，輕語呢喃，「還不給妳。」
手指逐漸往內深探，潤濕的透明液體溢出穴口，沿著腿跟往下。
「唔、呃——」伊芙蕾希雅忍不住輕吟，無意識夾緊了在她下身作亂的手，聲音因為興奮而破碎，不自覺帶上了懇求。「龍……」
朦朧中，龍臉頰脹紅地喘著器，似乎也忍耐得很辛苦。「求我？」
「拜託，」伊芙蕾希雅淚眼矇矓，「快進來。」
在穴口逗留的陽具淺探卻不再深入，彷彿在釣人胃口，讓人心焦不已。
伊芙蕾希雅破碎地喊龍的名字，龍終於受不了淺出淺入的折磨，長驅直入。兩人都忍過了頭，加速了進出的速度，釋放的瞬間，接受與進入雙方同時發出滿足的長嘆。
兩人玩上癮，放棄矜持換了各種方式探索，直到幾乎耗盡力氣。
之後又洗了第二次澡，龍才終於恢復原狀。
伊芙蕾希雅窩在龍的懷裡休息，笑著問道：「如果我變成小孩子，你也會這麼做嗎？」
「不會。」龍毫不遲疑，「妳可是女孩子，這樣會很疼吧。」
其實這並不是什麼甜膩的情話，跟兩人平常曖昧的調情比起來差多了。可是，伊芙蕾希雅卻臉紅了，下意識把臉埋進被子裡。
「妳在做什麼？」龍去扯她的被子。
「……別管我。」
「我就要看，這次我可不會輸了。」龍起了玩心，使勁去拉，看見伊芙蕾希雅滿臉通紅，頓時一怔。伊芙蕾希雅藉機把被子扯回來，「被子還我！」
「為什麼突然害羞了？」
伊芙蕾希雅拒絕回答。龍不知所以，卻沒有逼問只是親吻她的鼻尖。
伊芙蕾希雅結過婚，有過從小到大互動親暱的未婚夫。客觀來說威尼爾條件優秀，對她也算客氣，卻很少尊重過她的抗議——不論是床上或者床下。她說「不要」跟「很痛」的時候，對方只會說「等等就會習慣了」。
可事實卻不是這樣，過夜是冗長的拷問與折磨。
「我只是在想，你對我真溫柔。」
龍回頭看她，現在，她手腕上有著領結束出的瘀痕、沒有完全乾涸的白濁。「是嗎？」
「龍，親我一下。」
龍困惑地凝視她片刻，確認他的神情沒有異樣，俯身親吻她的額頭。
伊芙蕾希雅有些錯愕，卻笑了：「我愛你。」
逆光下，龍的笑容溫柔地有點不真實。
「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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