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衍.引誘
*龍從水之都回到滄雨之後,龍17歲。
*父子 / R18 / 龍 x 徹
*龍第一次肉體意義上的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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徹注意到,龍從水之都回來後就學壞了。他開始喜歡上喝酒,知道在什麼地方可以找到適合的酒、寂寞的時候可以在什麼地方找人過夜。
而且真正說是學壞的可不只這些地方——
因為龍學會色誘的方法,而且特別喜歡用在自己身上。
入學之前,龍雖然知道自己外表受歡迎,卻對把外貌作為武器這件事情一無所知。過去兩人獨處時很多時間在教學,有時候是龍在學習而徹在旁讀書,或者就待在一起什麼也不做。
現在他們每次見面做的事情只有一件。
不論這天他是醒著還是睡著,龍總是會擅自鑽進他的被窩。
柔軟的舌尖先從耳廓開始,帶著酒精氣味的熱微熱的氣息伴隨細碎的親吻而來。
如果不去阻止,親吻與撫摸就會越來越挑釁。從耳廓頸項到腿間,逐漸熟練地探索身體,從壓抑的反應中摸索出他的敏感部位。
龍經常被說是天才。不只是語言天賦,他在戀愛上與床事上也是無師自通。更令人惱火的是,他很清楚徹的底線,總在徹發怒前自動縮手。
這回在他模糊地從夢中醒來的時候,少年纖細的手已經開始在他下身搗亂。稍微長出薄繭的手輕撫著大腿內側,慾望與麻癢徹底驅走睡意。
魔王徹.曼德沙睜開眼睛。「龍。」
月色朦朧、光線昏暗,少年逆光微笑,垂首在他的唇上落下小鳥啄米般的吻。與此同時,陌生的香氣鑽入腦內。
「晚安,父親大人。我回來了。」
努力壓抑的輕哼最終只能被壓抑在唇間,徹閃躲著搔癢與挑逗兼具的吻。
「既然要說晚安的話,就好好地讓我睡著如何?」
「不要。」
有過孩子後,徹對於做愛毫無興趣。龍興起時也會配合,可隨著他身上各種氣味增加,四起的謠言也令人越來越不愉快。
徹正想著應該有技巧地抽離目前的關係,對方卻主動找上來了。
——就像今晚這樣。
他會小心地避開警報,像隻真正的貓那樣匍匐黑暗,不發出一點聲響。打開沒有上鎖的大門、咬開扣子半褪去遮蔽身體的多餘布料,溫柔又強硬地入侵他的夢。
「是你自己說過什麼時候都可以找你的。」
「我是說過,但這不代表我對你毫無界線。」徹反身把他推開,「好了,放開我。」
「我想你了。」
一個吻落下,卻是在臉頰。
徹暗自嘆息,他想,要拒絕龍實在太困難了。
龍對他的弱點瞭若指掌。
這孩子很清楚怎麼勾起他的慾望、知道怎麼說才能讓他心軟,他不像星澄那樣容易碰到他的逆鱗,更知曉撒嬌、強勢與溫柔的界線。
龍就這樣在忍耐的邊界來回往復,不斷確認著自己被愛。
與龍相愛相擁是一種溫柔又緩慢的折磨,猶如無根的蒲公英乘風許久終於落到土壤安歇。徹毫不懷疑,龍的身邊就會是自己的休息之處——哪怕這個與美夢同名的噩夢將加速他的死亡。
最終,徹嘆息著回吻他。柔軟而纖細的唇,微涼的耳廓、仍然不明顯的喉結。
徹輕咬著龍的耳垂,悶聲道:「明明見過了別人?」
「這不是你要我去見的,怎麼現在又不高興了?」
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的外貌已經不如當年。龍仍舊是他喜歡的樣子,成長的幅度遠超乎想像。徹已經無法像過往那樣看透他,甚至在很多地方——特別是床上——基本處於劣勢。
「你說想見我,卻帶著其他人的氣味而來。就算是我……」
「你會嫉妒嗎?」
這種時候只要承認就好。
龍是想看他吃醋的樣子才刻意過來,想從他的嫉妒確認自己的情感應該繼續。倘若回應他的索求,兩人就會這樣彼此擁抱直到墮落深淵為止。
這只是龍期望的結局。
作為情人的他想要跟隨,作為父親的那部分卻只要退縮。
徹露出微笑:「最後你還是為了見我而來,還有比這更好的答案嗎?」
龍抿著嘴唇,對這答案不怎麼滿意。「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希望你成為我的禮物。」
少年容貌的魔王陛下表情有些許呆滯,徹確認地問:「你是指什麼?」
聽見龍發出悅耳的輕笑,「您怎麼會問我這種問題呢?」
「我能聽懂,我的意思是,只是這樣就好?有很多比這更有價值的東西。」
「什麼叫做只是這樣?我可是期待了很久,早知道你不會反抗我早就這麼做了。」
徹直覺地反問。他並沒有意識到,這句話不只挑釁,更是引誘。
「那我就不客氣了。」
感覺到有什麼硬物蹭在腿間,緊接著,纖細的手指帶著冰涼的物體入侵了後穴。早就半褪的衣褲鬆垮地掛在身上,宛如邀請。
「你對我客氣過嗎?」
「是沒有,但這可是你教出來的。」
徹忍耐著退縮的衝動,壓抑著呻吟。
「我實在不能理解。為什麼你每次見我的時候,總是想上床。不見面的時候也是,這對你來說真的這麼重要嗎?」
龍皺起眉頭,「你就不能專心一點嗎?」
「你並不排斥各種嘗試,不是嗎?既然如此,就……唔——」
毫無徵兆的侵入,是龍給予的回答。
「少在床上教訓我。是你說要我想找誰就去找誰的,我來找你你又不高興,不找你也不高興,那你是想要我怎麼辦?好,別回答,反正我不想聽你的答案。」
本來想著要溫柔一點,可是,這傢伙每次都露出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令人惱火的質問被撞碎成黏膩的喘。
龍終於在徹臉上看見了他喜歡的表情。
美麗的紫色瞳孔不復冷靜,被他親手染上慾望的薄紅。
龍很喜歡徹毫不掙扎的被他摟在懷裡,看他冷淡然的表情因為他而上上慾色,不論是誰主動,身上滿是歡愛後的痕跡的他比平常著裝整齊的魔王形象更像他的情人。
「……對不起。」聽見他說。
「別道歉。父親大人您不是知道嗎?我在你面前就是發情的貓。更何況,如果你真的討厭可以拒絕,我可沒有那麼厚臉皮。」
龍笑嘻嘻地蹭著父親的頸子,細細地從上到下舔吻,從下顎到喉結到鎖骨。
「如果你不拒絕的話,我就當成你願意了。」
聽見他壓抑著從嘴唇溢出的低吟,閃躲著、忍耐著後退,直到被逼得退無可退。能看出徹有些不情願。可即便如此,他卻不曾發怒也不閃躲。
只有求歡仍被這樣被縱容,龍才能感覺到自己不只是作為孩子被寵溺著,更是作為情人被深愛著——那怕這一切猶如曇花般短暫,可他只要仰賴此刻的甜膩就可以支撐到下一次黎明。
月色迷濛,溫柔又殘酷的折磨仍在繼續。
沿著背脊往上愛撫,溫柔的撩撥有如撫弦。
由於背對著,看不見龍的表情。可是從猶豫不決的觸碰中,能感覺到龍非常小心,甚至有些畏縮。他不安的時候總是笑,而今天,他笑得比平常更多、更燦爛。
——這不是好現象。
「你在猶豫什麼?」
沉默片刻,聽見龍悶聲道:「我怕你生氣。」
「我從很小的時候就對上床沒什麼興趣,對你已經是特例。」徹稍微起身,回頭捧起龍的臉印上一吻。「要是你再猶豫,我會真的生氣。要做還是不做,我給你半分鐘考慮。」
「要,當然要。」
得到了允諾,龍的動作比第一次熟練得多。單指而後雙指,已經充分擴張的穴口準備好迎接入侵者。下身的硬物興奮地疼痛,內心卻仍游移不定。
忍耐地發疼的硬物前緣在穴口前逗留,像是猶豫更是挑逗。
「吶,徹。你的第一次對象是誰?」
徹對這個問題很不滿,那表情好像在說:你確定要問這種問題嗎?他終究還是回答了:「是星澄。」
「我不是說這個。」龍嘀咕。
柱身的前緣擠進狹小的穴口,緩慢而確實地入侵。
頭一次進入並不順利。
即使經過充分擴張,身體的主人仍然十分緊張, 狹小的甬道拒絕著入侵。
重複數次進出,甚至看著不論床上床下幾乎都是笑臉的人,因為疼痛而將下唇咬成艷紅,仍然沒能完全進入。
真好看啊。龍心想。
「按照你的意思做。」
龍猶豫不決地親吻他因為疼痛而被逼出的眼淚,心疼地想就此放棄。
聽見徹稍微沙啞的低音:「我不在乎疼痛。因為我相信,你肯定能夠取悅我。」
被薄汗浸透的黑髮黏在髮上,月光照亮蒼白肌膚上猙獰的黑色荊棘。明明是以這樣的姿態被壓制、維持跪姿迎接著入侵,說話的時候仍沒有一絲柔弱。
「你的話可真……呃。」
伴隨著短促的驚呼,終於結合的身軀相連。
入侵的肉刃開始抽動,深淺交錯的抽插帶來「嘖嘖」水聲,每一次出入都撞出壓抑著或者忍不了的喘息。迷濛中,看見一滴帶著薄汗的水珠沿著不明顯的喉結烙下。
龍咧嘴微笑的表情天真而邪氣。「不要。」
抱著徹的大腿,肉柱往外盡出盡入,一時肉體碰撞的聲音在夜間響亮。
好幾次徹下意識地後退想逃,可惜卻沒能逃掉。
龍從身後摟住他,維持下身相連的姿勢讓他坐在自己的硬挺上。
在體重的幫助下,這個姿勢插得很深,從身後能夠看清兩人交合處的些許銀絲,嘴唇在他背脊流連吮吻。這回他終於找到了方向,每一次的進入都能感覺愛人的輕顫。
忍耐著的聲音在深入的時候從唇邊溢出。
——龍特別喜歡這個體位,能夠更清楚看見他的表情。
維持著相擁親吻的姿勢,將他的身體以各種不同的方式對折、切開、入侵,看著快感不斷累加,被欲望浸透的身驅一次次為快感而伸展。
最終在他的體內釋放。
即便再怎麼不樂意,龍隨著年齡增長也不得不明白,父子兩人的愛悖德又扭曲、不容於世,除非徹能夠徹底拋下魔族,否則不會有結果。
於是,親吻是一個人的親吻,一個人的擁抱。
卻盼望他能夠失去興致而離開。親自將他拽入地獄的人,卻想要他獨自回到正軌。
「為什麼一臉難過?」
「……就算你在我身邊,我還是很寂寞。」
這種時候其實只是需要一個擁抱。可是,徹永遠不會如他所願。他稍微起身,半軟的性器帶著白濁的體液溢出穴口,看來曖昧又撩人。
「你得快點習慣。」
徹沉默片刻,本來準備起身去沐浴,看龍坐著不動似乎有些心軟。
「總有一天我會死,在那之前我會一直陪著你。」
龍抬起頭,注視著心愛之人一臉無奈的縱容。
「你不必坐上王座,但至少要能夠保護自己。我很高興能夠被你所愛,但是……我的身體狀況遠比你看起來更糟,能否活著看到你成長,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在我死後,你的立場會變得比現在更糟。」
「那就帶我走。」
「不行,」徹說,「就算只有一個人,你也要活下去。」
「為什麼?沒有人在乎、也不被喜愛的皇子,活著跟死去又有什麼差別?這點你不是很清楚嗎?我不想像你這樣,抱著父親的期待行屍走肉,連一個能夠吐露心聲的對象都沒有。」
徹微微笑。「我有你啊。」
龍說不出話了,無數傷人的話語被梗在喉嚨間。
「空澄曾說過,要我只以父親的身分守望你,永遠不要出手。我很樂意守護你,但是,若你不能成長,就會是我毀了你的一生……這是我不希望看到的。」
龍看來很沮喪,「所以說,我變強是為了你嗎?你會為此高興嗎?」
「可以這麼說。」
龍俯身親吻著他喉間的汗水,舔去他眼角的生理性淚水。「可以要求獎勵嗎?」
「能力範圍內的都可以。」
「那好,我希望你對我誠實。這可以從回答問題開始。」龍稍微逼近,一臉委屈,「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透過森冷的月光,能看見猙獰的黑色荊棘由上往下攀爬,宛如少年纖細的身姿看來一點也不強大,甚至有股難以言喻的柔弱。
「第一次的對象嗎?如果你要問男性的話,是你。兩邊都是。」
龍愣了一下。
「我從小身體也不算好,在父親的允許下省略了大多數課程。」
朦朧間看見龍有些手足無措,還有幾分遮掩不好的得意。
「可、可是你看起來很冷靜?」
徹看他的表情多了點嫌棄。「那當然。如果讓你看出來,不知道你會做些什麼奇怪的事情。」
「什麼意思啊!如果我知道肯定會更溫柔,你就不能相信我嗎?」
「我是相信你。你不是很熟練嗎?」
這可真是稀奇,徹的口吻居然聽出了明顯的醋意。
徹就這樣站起來,「好了,這話題到此為止。我準備沖澡之後休息,一起來嗎?」
吃醋的話為什麼不說啊。
——可是他是不可能說的。徹就是這樣的人。
肩膀稍微一重,感覺徹的腦袋倚在自己肩上。每當他擺出這種態度,就會徹底化身成緊閉嘴巴的蚌,硬是逼他開口只會被吐得滿臉沙。
「好啊。要我來幫你洗吧?」
「不需要。」
「哎——」
想靠近你還得花一些時間。
不過沒關係。只要能夠更接近你的話,我什麼都願意做。
龍笑著追上去,從身後摟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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